公元244年的秦岭深谷里,连鸟鸣都带着杀气。十万魏军刀刃的寒光刺破云雾,曹爽的马鞭指向汉中——蜀汉最后的心脏。挡在这支铁骑面前的,是个连官话都说不准的"降将",手里攥着不足三万的老弱残兵。整个成都的权贵们闭目待死时,王平把刀插进山岩冷笑:"当年街亭的火,今日该由魏人来吞了!"
你大概从没在三国演义里见过他的名字闪光。王平,巴西郡穷山沟里爬出来的土将领,降蜀时只捞到个"牙门将"的芝麻衔。刘备给面子?史书上白纸黑字记着,这位仁君把荆州派将领捧上天,对益州本地兵将?眼皮都懒得抬。至于诸葛亮,第一次北伐时更狠:让从未带兵的马谡统领大军,却把血战多年的王平摁在副将冷板凳上。就因马谡是荆州嫡系,而王平?"不过是曹魏丢过来的破履罢了!"
街亭那一夜的血雨,淋醒了孔明。当马谡把大军困死山顶,当张郃的骑兵踏碎蜀军肋骨,唯独王平率领的千人队岿然不动。战鼓擂响时他不冲锋,鸣金收兵时他不溃逃——像块硌碎魏军铁蹄的山岩。可笑的是,马谡伏诛时满营哭求,唯独王平沉默如山。不是冷血,是被轻视了十年的益州汉子,终于等来扬眉吐气的机会。
时间滚到公元244年。诸葛亮已死十年,姜维还在西北吃沙,汉中城的门栓竟捏在王平掌心。当曹爽十万大军压境,成都的贵人们腿肚子转筋:满城能凑三万兵吗?朝堂吵翻了天:有人要退守汉乐,有人嚷着放敌入关决战。"胡闹!"王平一刀劈断案几,"放魏军进阳平关?那是开门揖盗!"他指着兴势山的险隘嘶吼:"给我五百张硬弩,我能把曹爽射成筛子!"
展开剩余54%真正的神操作在后头。副将刘敏献计烧毁黄金围要道时,连老兵油子都嘀咕:"自断后路,疯了吗?"但王平拍案狂笑:"烧!把栈道烧成火龙!"当魏军前锋困在兴势山道进退维谷,当蜀军伏兵从悬崖绳索滑降突袭,曹爽看着粮道燃起的冲天烈焰才懂:自己正重蹈马谡的覆辙。这一战魏军尸横百里溃退时,汉中城外野狗啃了三个月骨头。
关羽丢荆州,成了千古悲歌;王平守汉中,却被史官轻描淡写。可你掐指算算:兴势之战到蜀汉灭亡正好十九年。若没有这"降将"死守险关,司马懿父子怕是提前二十年就能在成都吃火锅。他不懂吟诗作赋,不会水淹七军,甚至厮杀时常常喘不过气——但你看看现实吧:公司里被领导嫌弃的"笨员工",课堂上总挨批的"差学生",谁不是憋着口气当自己的真英雄?五丈原秋风吹落诸葛羽扇时,是谁用满是老茧的手,替蜀汉扶住将倾的江山柱?
风卷过秦岭古道,千年前烧焦的树桩还在。如今导游指着一处峭壁神采飞扬:"看!这就是当年王平五百硬弩退十万兵处!"人群哗哗拍照时,山风裹挟着旧日嘶吼撞上岩壁——历史的天平,往往是被这样的"凡人"用血肉双手硬生生扳回的。只是不知道,当满屏都在刷关羽、赵云时,可有人为这巴山老卒点亮半盏心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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